二〇四五

二〇四五(五)

(接續第四章

  9 月 28 日 週四

昨晚睡得不好。

可能是被殘虐恐怖的場面嚇到吧,作了一個很奇怪的惡夢。

我在一條灰暗的街道上走,格外的冷清,突然不知為何放在口袋有一只像手機那樣的電子產品,吐出多道的黑線,鐵絲狀的,上下兩路蔓繞著我的軀體、手、腳,一直到頸子被纏得緊緊。試圖用盡力氣把牠拔掉,但氣息受阻,完全使不上力。突然這些鐵線分出無數更細的絲,輕輕滲入皮膚,雖然初期有點痛楚,但分泌出催眠的藥物,頓時模糊了痛感、緊勒的感覺,力氣也軟了下來。此時,一團帶金的紅霧對衝過來,沿途的路燈、水溝蓋等等,好像被它吞噬了,像龍捲風一樣。但很奇怪的,意識卻從危機感中抽離(更精確的說法是脫節)出來,麻木的看著將亡的軀殼,好像路上的細石那樣無關緊要。最後它把我吸進去,意識開始像被打溼的水墨畫朦朧,直到混沌。

二〇四五(四)

(接續第三章

我不知何時醒來,帶著目眶殘餘的酸澀與黏膩。身為一位男子,國小至今我已經逃離眼淚了,如今任憑淚腺汩汩冒出。有家歸不得、有話不能說、有時不同昔嗎?我當初不該問他這種敏感的問題的,建田講到一半竟然說出「拋荒的繁榮、繁榮的拋荒」用淒厲的聲調同灰暗的眼神,他是情緒過度刺激還是如老闆娘昨晚說思緒有點古怪,衝擊對他應該很大,只是又不熟,怎能再問?

二〇四五(三)

(最近更新:2015-05-31)
(接續第二章

  9 月 27 日 週三

這是我最近這幾個月來,第一次寫日記吧。雖然很喜歡寫些日常的事,但有點後悔之前因為學測壓力大而中斷寫,現在有時間卻不太熟習。話說書店幾乎沒直行日記,真不習慣。

黎明六點多時,她呼喚我吃早餐,下了有點老舊的樓——雖然能有這樣的樓房已經算了不起了,至少對三十年前來說。進入客廳,本來以為又是昨晚令我炫目的科技,卻讓我吃驚:

二〇四五(二)

(最近更新:2015-05-24)

(接續第一之一章

「為什麼這隻手杖能夠趕狗?」看著這把細細卻富以前達不到的流線風紅色手杖,我問。

「這是最近出來的一種科技啊,會放出人感覺不到的超音波以及討厭的化學氣味,還有高頻警示音,野狗就不敢過來了。」她回答,「還有發出緊急求救訊號以及收音機的功能。」

「好方便啊!」原來科技已經衝到那麼前面了,「真好……」

她卻皺著眉頭。「只是更多差太多了,老實說,我多麼想要守著你那個時代的科技。」

二〇四五(一之一)

(最近更新:2015-05-20)

(接續第一章

但是,就算跑到雙腳要從身體分離,身後惡犬,叫聲卻越大、踐地聲越重;眼前道路也越來越彎、越變越長。

「哇啊--!」眼冒白光、額重磨地上,重摔頃刻,腿不從心地癱了,噬血嚎叫簇擁而來。

{rb|死矣|SÍ--AH}!

別吃我啊!

二0四五(一)

(最近更新:2015-05-25)

本系列為虛構小說,雖難說一定不是現實。小說的神怪敘述不代表本人立場。閱讀本系列時,除閱讀困難,請勿進行正簡體切換。

「不知道為什麼,我發現我要記這些雜記。而且我彷彿必須要告訴某些人一些關於即將發生的事……」

--宋澤萊《廢墟台灣》
九月下,天氣理應漸轉涼,太陽還是餘威不減,一年熱過一年,在這山陵坪嶺之間的盆地;積蓄甚多的「固態濛霧」,給盆內的建物、城市化成神秘而詭怪的未知。若有人從相畔的山坡遠眺,總會在複雜中無言,嘴唇線也微微垂下來。

但都不以為意。

只是,一位穿著幾十年前制服的高中少年,此時突兀的躺在水泥而龜裂的產業道路旁,四周是無人的果樹林、荒丘。

慶幸的,在野狗沒圍捕前,他被粗糙的水泥催醒,雜草、路面如貨車直衝入半模糊的眼簾,嚇得他跳起身,喊:「這是哪裡?」

就算盡力拍走身上的草屑、土泥,也絲毫拍不走「為何在此」的疑惑,少年走到路邊的山崎探尋蛛絲馬跡。在有些面熟的山勢,和誇張不成型的混凝森林中,清晰但可怕的眉目竟緩緩浮出:

「台中怎麼會是如此樣子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