賣出語言ê少年人（五）

（原底 tī 2021-05-02 Episode.cc 公開）

　　（頂一章）

　　因為彼兩位失魂甲親像酒悾ê高中同學才著驚ê我，雖然想欲連鞭挵入去kā若玲救出來，但是後來咧想，一旦隨入去，伊ê認為我hām伊有啥物交插，到時就會the̍h伊來威脅我，按呢tuì伊也是真不利，我mā無法度了解烏矸仔貯啥物物件，所以我深深呼吸，kā心頭放予冷靜，tī家己無遐爾衝pōng ê四、五分鐘了後，我盡量輕輕仔敲門。

　　「你是要語言調查的嗎？」穿烏衫ê應門。

　　「是啊。」我堅定共伊講。

　　「上一位訪問者因為一些因素，還在裡面，你在外面等下好了。」伊用奇怪ê表情，敢若是發現著啥物代誌仝款共我看。

　　我tshân-tshân行到內底ê時陣，看著雙爿邊仔有蘇葛蘭 (Soo-kat-lân) ê風管以外，真濟whisky ê酒矸，面頂寫著「Glen」起頭ê字。佮意啉he ê阿伯捌 hām我講，“glen”是in hia ê語言「山崙仔」ê意思。我閣想起國中英語老師講glen是tuì Gael語來ê，毋過tī蘇葛蘭kap愛爾蘭攏已經無啥物人咧講矣，tī教著Danny Boy彼條英語歌ê時陣。

　　但是我斡過去看著一个間仔，內底有一臺誠大臺ê機仔，敢若超級電腦ê主機仝款，內底teh切冷氣予我感覺寒sih-sih。坐tī間仔門邊仔ê椅條，閣斟酌看，主機ê信號燈起碼有四、五十个，一直閃爍，tī主機邊仔有一个tì著西洋帽仔ê 30歲男子，面略略仔紅紅，敢若有啉酒，咧共一位女同學問問題。應該是若玲無毋著。

　　「妳確定不要賣掉自己的語言嗎？根據我們的研究發現，語言會佔大腦的5%使用空間，如果清掉的話，可以增加能夠儲存的東西。妳想想，高中要背的英文單字很多，不清一點給自己用嗎？」

　　「我還是不想要賣。我再說一遍，你們有看到進峰在這裡嗎？」

　　「根據學術倫理，我們不能向外人透漏受試者相關的個人資料。」彼時我ê鼻空衝出兩tsuā氣。

　　「不過，若是您肯合作的話……我們可以向您透漏他的下落。」聽著彼句話我規个攏衝雞母皮矣。我猶未入去伊tō按呢騙？我若是毋出聲，驚講到時若琳hőng按怎，就毋堪設想矣。

　　「請問您們這裡有賣語言的嗎？」我大聲喝，內底ê兩个人斡頭。

　　「我們這裡……是有，也是沒有……。」

　　「又說有又沒有，前後矛盾，是咧講啥物意思lah？聽攏無！」我閣看若玲gông-tshia-tshia ê面：「另外，若琳，你為什麼在這裡？回神啊！」tī欲調查內底發生啥物代誌ê時陣閣拄著這號代誌，誠害。命運敢講無徛tī我彼爿？

　　「汝是毋是叫做進峰？」

　　「毋是！我叫……進文。」無法度，臨時臨要凊彩painn一个名tuì我來講猶是蓋困難，佳哉拄好有靈感，曷無就死定矣，好lí佳哉。

　　「毋免共我騙矣，叫是我三歲囡仔啊？」彼位阿叔講：「我王博士，對汝頭拄仔緊piàng-piàng行入來，而且這位小姐所講ê，已經共一切予我知影矣。」伊ê聲調愈來愈尖：

　　「而且這位查某囡仔欲揣汝，進峰，應該是發生啥物代誌，講，到底是啥物！」

　　伊喝我ê本名矣。

　　棋盤ê主導權變做tī伊彼爿，雖罔遮本底是伊ê主場。

　　「我干焦想欲進行語言調查，看講內底ê調查會當予語言學貢獻啥。」我kā實情ê三成講出來——落尾我猶是無死心，想欲hām命運pua̍h。

　　「我姑不而將相信汝講ê是真ê。但是可能冰山下跤ê代誌無遐呢簡單。」王博士最後共我講，一爿共我笑：「汝若是無共講詳細說予明，我就共彼位同學ê語言『徙』甲電腦內底！」

　　冷氣ê溫度愈來愈低，敢若欲落甲十幾度，遠遠冷冰冰ê路燈燈火，mā閣較暗淡。若琳ê目睭射出驚惶，tshiah入我ê心內底。

　　（下一章）